开国大将许光达同夫人邹靖华的婚姻是包办的,但包办得双方满意,情真意切,并且相伴终身,这在共和国高干的婚姻史上是极为少见的。其实,许光达和邹靖华从包办婚姻过渡到革命伴侣,他们的爱情生涯也交织着血泪和坎坷,路漫漫而情长长。
从放牛娃到寒门学子
许光达,原名许德华,乳名五伢子,1908年11月19日出生在湖南省长沙县东乡萝卜冲的一个贫苦农家。母亲在他幼年时因积劳成疾,撒手人寰。父亲许子贵,是位老实本分的农民,目不识丁。岳父邹希鲁,出生在书香门第,家道中落以后前一段时间以教书为业,邹靖华是他的二女儿,乳名桃妹子,1913年生,比许光达小5岁。邹、许两家本是门不当户不对,为什么能够联姻,而且两家父母都心甘情愿呢?说起来颇为奇特。
家里贫寒,许德华年仅7岁还没有牛鞭子高时就给别人放牛。他非常羡慕学堂里读书的孩子们,常常利用放牛的机会偷偷来到学堂窗外当“旁听生”。那琅琅的读书声对他很有吸引力,以至在一个寒冷的风雪天,他竟不堪受冻挨饿而晕倒在地。
在学堂讲课的先生便是邹希鲁,他早就注意到这个偷偷听课的穷孩子。如今见他在窗外晕倒,这让他十分感动和爱怜,便立刻将他救醒,收下了这个学生,且破例免收其学费。
1921年秋天,13岁的许德华考入了长沙师范学校,在大伯的资助下,进了师范。这所学校是邹希鲁的同窗好友徐特立创办的,后来徐将邹希鲁也聘来学校任国文教员。
许德华深知读书不易,发愤读书,加以天资聪慧,在同学中品学兼优,出类拔萃。邹希鲁非常喜爱和器重这个寒门学子。
邹希鲁打算给桃妹子找个人家,于是想到忠厚诚实的许德华,主动托人到许家提亲,自是一提便允。这一年,许德华14岁,桃妹子才9岁,都少不更事,他们的婚姻大事自然就由父辈做主。亲事订下以后,邹靖华随父去长沙,进了女子职业学校。
两厢情愿的包办婚姻
许德华在长沙师范读书期间,开始受到革命启蒙教育,读了不少马克思的书,积极参加了毛泽东等人领导的学生运动,1925年9月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同年转入中国共产党。1926年9月,18岁的许德华经党组织选送,秘密来到广州考入黄埔军官学校第五期炮兵科。由于许德华临行前没顾得上去看一眼近在咫尺的家,也没有来得及与未婚妻告别,邹、许两家都不知道他在黄埔军校。正在疑惑间,许德华寄信来了,还随信附了张照片,身着戎装,威武英俊。邹希鲁知道,黄埔军校是孙中山创办的,跟孙先生革命不会错。
1927年夏,许德华从黄埔军校毕业,分配在国民革命军第二方面军第二十五师直属炮兵营任见习班长,9月随南昌暴动和起义军南下潮汕一带。在三河坝激战中,他身负重伤,伤未痊愈,就急着去寻找部队、寻找党组织。在严酷的白色恐怖下,他辗转来到安徽寿县,终于与党组织接上关系,担任了学兵团的教育副官,并策划组织武装暴动。他们的行动被敌人察觉,一道逮捕令随即发出。在紧急关头,他们接到组织的指示,机智地骗过哨兵,逃出了虎口。不久,许德华等党员奉命打入西北军冯玉祥部开展工作。
在前往冯部途中,许德华向带队的请了假,于一个中秋圆月夜,风尘仆仆地迈进了家门。
这时的桃妹子因经济困难,辍学回家绣花,以赚点钱补贴家用。久别重逢,这一对青年男女都非常激动。桃妹子突然问:“五哥,你说农民运动糟得很还是好得很?”
这使许德华很是兴奋,他多么希望桃妹子能与自己同走一条路呵,可是,由于保密原因,他没有向她公开自己的身份。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农民运动当然是好得很啰!”
桃妹子满意地笑了,她觉得自己同德华是息息相通的。
老人们考虑他俩的年纪已经不小,又处在兵荒马乱的年月,都主张把他俩的喜事给办了。许德华并不想马上结婚,他怕自己四处奔波不能守家度日,反而连累了桃妹子。但他的老父想用结婚来拴住儿子,坚决要求儿子办喜事。没办法,选定中秋过后几天,他们举行了婚礼。
就在他们新婚燕尔之时,叛徒在武汉供出了许德华的身份和去向,大军阀何键立即签署加急电报拍往长沙,要求把许德华“缉拿归案”。在长沙警备司令部供职的一个亲戚得悉这事后,连忙托人带信给许德华,叫他快逃。
这消息把桃妹子惊懵了。她惊恐地问丈夫:“德华,你是共产党?”
许德华点点头。
“你快逃吧!我知道你走的是正路,不打倒那些坏蛋,穷人就没有活路。”她哽咽了。
“桃妹子,我走后你要多保重。我会回来的!”被迫离家的许德华轻轻擦去妻子的泪水,安慰说。
“你放心吧,天崩地裂,我也等你回来!”桃妹子再也说不下去了,痛哭失声。
凌晨,浏阳河畔,雾气蒙蒙,一叶小舟载走了桃妹子的亲人。他俩新婚才10天,可不想这一別竟是10年。
十年别离多坎坷
许德华逃到长沙城,见城里到处是缉拿他的通缉令,为避开敌人注意,就改名为许光达。此地不可久留。他同党组织失去了联系,便思考去处,蓦地想到岳父邹希鲁正在河北省清河县任县长,便来到了这儿。邹希鲁不知道他是共产党,留下他做警察局长。许光达想,一时与党组织联系不上,在这里也可以为党发展一批武装力量,就答应了。没多久,长沙警备司令部顺藤摸瓜,打听到许光达的下落,他只好演了一出“炸狱畏罪潜逃”的戏,连夜逃走。邹希鲁遂因“渎职罪”被革职回乡。
许光达又到北平,后来到开滦煤矿当过矿工,最后辗转来到上海,终于与党组织接上了关系。
1929年9月,许光达被推荐到周恩来主办的军事训练班学习,结业后,他作为党代表被派到湘鄂西组建红六军,担任参谋长,后又在贺龙麾下的红二军团任师长。他跟随贺龙南北驰骋,出生入死,屡建奇功。在艰苦卓绝的战斗中,许光达与贺龙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一天傍晚,许光达与贺龙在湖边散步,正遇一户人家在办结婚喜事。贺龙见景生情,笑吟吟地对许光达说:“我给你介绍一个湖南妹子吧,不能总是光棍一条呀!”
当贺龙得知他在长沙老家已有妻室时,便关切地问:“她现在怎么样啦?”
“不知道。我们结婚才10天,敌人就要来逮捕我,我逃离家乡,已经两年多没敢通音讯了。她生死未卜,我心里很挂念。”一丝惆怅浮在许光达的脸上。
这时的桃妹子因经济困难,辍学回家绣花,以赚点钱补贴家用。久别重逢,这一对青年男女都非常激动。桃妹子突然问:“五哥,你说农民运动糟得很还是好得很?”
这使许德华很是兴奋,他多么希望桃妹子能与自己同走一条路呵,可是,由于保密原因,他没有向她公开自己的身份。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农民运动当然是好得很啰!”
桃妹子满意地笑了,她觉得自己同德华是息息相通的。
老人们考虑他俩的年纪已经不小,又处在兵荒马乱的年月,都主张把他俩的喜事给办了。许德华并不想马上结婚,他怕自己四处奔波不能守家度日,反而连累了桃妹子。但他的老父想用结婚来拴住儿子,坚决要求儿子办喜事。没办法,选定中秋过后几天,他们举行了婚礼。
就在他们新婚燕尔之时,叛徒在武汉供出了许德华的身份和去向,大军阀何键立即签署加急电报拍往长沙,要求把许德华“缉拿归案”。在长沙警备司令部供职的一个亲戚得悉这事后,连忙托人带信给许德华,叫他快逃。
这消息把桃妹子惊懵了。她惊恐地问丈夫:“德华,你是共产党?”
许德华点点头。
“你快逃吧!我知道你走的是正路,不打倒那些坏蛋,穷人就没有活路。”她哽咽了。
“桃妹子,我走后你要多保重。我会回来的!”被迫离家的许德华轻轻擦去妻子的泪水,安慰说。
“你放心吧,天崩地裂,我也等你回来!”桃妹子再也说不下去了,痛哭失声。
凌晨,浏阳河畔,雾气蒙蒙,一叶小舟载走了桃妹子的亲人。他俩新婚才10天,可不想这一別竟是10年。
十年别离多坎坷
许德华逃到长沙城,见城里到处是缉拿他的通缉令,为避开敌人注意,就改名为许光达。此地不可久留。他同党组织失去了联系,便思考去处,蓦地想到岳父邹希鲁正在河北省清河县任县长,便来到了这儿。邹希鲁不知道他是共产党,留下他做警察局长。许光达想,一时与党组织联系不上,在这里也可以为党发展一批武装力量,就答应了。没多久,长沙警备司令部顺藤摸瓜,打听到许光达的下落,他只好演了一出“炸狱畏罪潜逃”的戏,连夜逃走。邹希鲁遂因“渎职罪”被革职回乡。
许光达又到北平,后来到开滦煤矿当过矿工,最后辗转来到上海,终于与党组织接上了关系。
1929年9月,许光达被推荐到周恩来主办的军事训练班学习,结业后,他作为党代表被派到湘鄂西组建红六军,担任参谋长,后又在贺龙麾下的红二军团任师长。他跟随贺龙南北驰骋,出生入死,屡建奇功。在艰苦卓绝的战斗中,许光达与贺龙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一天傍晚,许光达与贺龙在湖边散步,正遇一户人家在办结婚喜事。贺龙见景生情,笑吟吟地对许光达说:“我给你介绍一个湖南妹子吧,不能总是光棍一条呀!”
当贺龙得知他在长沙老家已有妻室时,便关切地问:“她现在怎么样啦?”
“不知道。我们结婚才10天,敌人就要来逮捕我,我逃离家乡,已经两年多没敢通音讯了。她生死未卜,我心里很挂念。”一丝惆怅浮在许光达的脸上。
延安重逢情更浓
1937年七七事变以后,全面抗战爆发了。许光达带着学到的新知识和旺盛的斗志踏上了从苏联归国的征途。1938年初他回到延安。不久,他被任命为抗大教育长。
这位英俊潇洒、身居高位,且又吃过洋面包的将军,一出现在延安,立即引起人们的注意,他的婚事是同事和学员们私下里议论最多的话题之一。
当时延安结婚要求对象的条件是“二八五七团”,即28岁,5年干龄,7年军龄,团职干部。许光达正是具备这些条件人中的佼佼者。抗大是女才俊集中的地方,有端庄娴淑的大家闺秀,有才华横溢的作家记者,有能歌善舞俏俊艳丽的演员,还有风度翩翩的女军官……其中不乏勇敢者,大胆地向许光达抛出了求爱的绣球,或者委托别人从中撮合,但都被许光达婉言拒绝了。有知情人基于他与妻子失散多年,妻子生死不明,而且他们的婚姻是典型的旧式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产物,因此劝他再娶。
许光达仍不为所动,说:“不,我要等。万一她没有死,我另娶她人,岂不伤透了她的心?这些年来,战争的烽火紧紧地追赶着我们,她为我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盼望与我团圆,我怎能辜负她!假使她真的死了,我也要见到她的坟,哭一阵,添上一抔土……”
许光达从苏联回到延安后,曾给妻子去过信。可是根据地发到国统区的信根本邮不到。到抗大后,他又查阅了学员花名册,凡是从湖南来的学员他都去问过,但没有人知道邹靖华。
真是苍天有眼。这一天,又有一批新学员来到了延安,这些人中,就有许光达的妻子邹靖华和他的妹妹许启亮。那么,她俩是怎么从长沙到延安的呢?
原来,她们是带着徐特立开的介绍信,按照他告诉的路线,远道奔波,几经周折,才终于到达延安的。接待的人把她们安排到了延安大旅社。她们十分疲劳,正想痛痛快快地睡一觉,一位小战士来到屋里,大声问道:“哪位是邹靖华?”
许启亮听到问话后,立即拉着邹靖华走了过来,指着她说:“她就是。”
邹靖华没有想到,初来延安,就有人知道自己的名字,不解地问:“是谁找我?”
“我们教育长。”
“你们教育长是谁?”
“许光达!”
小战士的话音未落,一位身材高大的军人挑帘子走了进来。邹靖华抬眼一望,这不正是10年未见、朝思暮想的丈夫吗?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还是忘情地扑到了许光达的怀里,呜呜地哭起来。
许光达虽有思想准备,但还是难以抑制自己的感情,也无声地落下泪。
许光达夫妻久别重逢,一时传为佳话。
第二天,应毛泽东之邀,许光达带着邹靖华来到毛泽东的窑洞做客。一见面,毛泽东就握着邹靖华的手,高兴地说:“祝贺你们夫妻团聚!欢迎你到抗大学习!”
邹靖华小时候就听父亲和徐特立谈起过毛泽东,毛泽东也是她父亲的得意门生。毛泽东跟邹靖华打听了长沙的一些情况,还问起了邹希鲁和长沙师范的近况。看得出,毛泽东对家乡怀有深厚的感情。
毛泽东向邹靖华简要介绍了当前的政治形势,鼓励她努力学习。他送给邹靖华几本小册子,有马列的,也有他自己的。他风趣地对邹靖华说:“光达是信马列的,你可不要再信佛了。”因为在谈话中,邹靖华说过她曾吃斋,信佛。
妻子奇迹般地出现在许光达的面前,抗大的许多同事及学员来到他们的住处,向他们表示祝贺。其中有几个偷偷爱过许光达的女学员也来了,在她们看来,邹靖华不过是个平常的女人,貌不出众,语不惊人,然而她却是教育长苦苦等待的心上人,因此,她们对这位教育长更加敬佩了。
相敬相爱又相知
这对经过10年离别和战火洗礼的患难夫妻,1949年又踏进了新的共同奋斗的天地。1950年9月,中国人民解放军装甲兵司令部成立,许光达一家从兰州来到北京,他任司令员兼政治委员,邹靖华任司令部机关党总支书记。在新的征途上,夫妻双双风雨同舟,共担创业的艰辛。
装甲兵是我军一个全新的兵种。万事开头难,遇到的困难是可想而知的。许光达一心扑在工作上,殚精竭虑,吃饭、走路甚至睡觉都在考虑如何把装甲兵建设得更好。看到丈夫日渐疲惫的样子,邹靖华真感到心疼。但她只能尽心尽力为他做些能做的事,以减轻他的劳累。她帮他查找资料、誊写文稿,实在无力帮他做事时,就坐在他身边陪陪他。
邹靖华身体瘦弱多病,睡眠不好,许光达也总是尽量照顾妻子。装甲兵机关每周有一两次电影,每次看电影,许光达都搀扶着妻子,一同走向座位。
在许光达参加的重大礼仪场合中,夫人是经常可以陪同前往的,但邹靖华却不愿意参加。因为她出身清贫,生活的磨难和疾病的折磨使她身体严重受损,当与那些年轻漂亮的在闪光灯前彬彬有礼的外宾夫人相比,她的容颜自然有些逊色。但许光达每次都硬拉着她去参加这类活动,他说:“国家的威仪,不仅仅表现在外表上,而主要是看一个国家的国魂、士气、民风和人民的精神面貌。在这方面,你会比那些外国武官的夫人差吗?‘糟糠之妻不下堂’,这是做人的起码道德,也反映了咱中国人的道德风尚,何况你我是多年的革命伴侣。”
的确,许光达与邹靖华之间的感情,不仅经历了战争年代艰难困苦的考验,也经受了和平环境的考验。解放后他们身居高位,但仍然互相督促,互相帮助,在荣誉和待遇面前始终以党和人民的事业为重。
1955年春,有几天,许光达突然变得沉默起来,不说也不笑。有一天,他对妻子说:“靖华,有件事,我要同你商量。中央和军委决定授予我大将军衔,可我感到惭愧,因为好多资历比我深,贡献比我大,当过我直接领导的同志,却授予上将军衔,相比之下,我心里很不安。”
邹靖华认真地听着。许光达一脸真诚,又说:“我已上书中央军委和毛主席,要求降为上将。可是,被驳了回来。主席讲,这是集体讨论定的,是全面衡量的,照顾到了方方面面,就这么定了。我又给总政治部干部部的宋部长打电话,要求降格。他们回答说,按主席和军委的指示办。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件事,你帮我拿拿主意吧。”
“你看这样好不好?”邹靖华以商量的口吻说,“军衔降不下来,要求降低行政级别行不行?这样,不就同别的大将有所区别了吗?
许光达一听,连声说:“好,你这主意好,我马上给军委写报告,要求行政级降一级。”他感激地握住妻子的双手,深情道:“你可真是我的贤内助啊!生我身者,父母;知我心者,靖华也。”
许光达要求降低一级薪金待遇的报告军委批准了。他的行政级定为5级。这就是共和国10员大将中,其他9员大将都是行政4级,唯独许光达是行政5级的原因。后来毛泽东在军委会议上高度赞扬了许光达的让衔精神,说:“500年前,大将徐达,二度平西,智勇冠神州;500年后,大将许光达,几番让衔,英名天下扬。”
装甲兵机关的人员来自不同的单位,思想问题比较复杂。邹靖华作为机关党组织的负责人,尽力协助丈夫做好思想工作。许光达一再强调:“没有技术就没有装甲部队。”他号召机关人员每人都要学会一种驾驶技术,或是坦克,或是汽车,至少要学会开摩托车。邹靖华可连自行车都不会骑,为了支持丈夫的工作,她鼓起勇气学开摩托车。有一次摩托车翻了,摔得她鼻青脸肿。回到家里,许光达心痛了,对她说:“你身体不好,就免了吧,情况特殊嘛!”邹靖华却坚决地说:“那不行,司令员下的命令,我拼死拼活也要执行呵!不能因为是你的妻子,就搞特殊,那不是扯你的后腿吗?”
生死相依同风雨
正当许光达和邹靖华呕心沥血为党和人民勤奋工作的时候,一场政治灾难在中国大地上骤然降临,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开始了。许光达是贺龙的老部下,林彪死党吴法宪、李作鹏给他罗织的罪名是“‘二月兵变’的总参谋长”、“贺龙案中的第一号人物”。逼他交待“伙同贺龙搞‘二月兵变’的阴谋”。许光达被关了起来,家也被抄。他严正地回击道:“谁都知道,搞兵变是要掉脑袋的。我现在是国防部副部长、大将,难道还要把脑袋拴在裤带上去抢个总参谋长当吗?这个买卖太不划算,我不干!”
专案组北上南下,到处搜集他的“罪证”,一无所获。后来事实证明,康生所说的“贺龙搞‘二月兵变’”纯属子虚乌有,造反派只好释放了许光达。
许光达在被关押的日子里,邹靖华也被作为“走资派”和“臭婆娘”受到残酷迫害。造反派把她押到批斗会场,要她“交待揭发”许光达的“罪行”,还要她同许光达“划清界线”。
邹靖华正气凛凛,严肃地回答造反派道:“许光达只有革命,没有罪行!我们结婚快40年了,彼此的心融合在一起,这个界线划得清吗?”
抄家时,红卫兵抄到一份许光达近30年前写给邹靖华的一首诗。这首诗,邹靖华一直珍藏着,那是她面对一切艰难困苦的精神支柱。
1967年8月,造反派又一次抓走了许光达。这天,几个彪形大汉冲到许光达的面前,不由分说撕去他的领章帽徽,反扭他双臂要把他押走。许光达预感到不幸的结局。临出门时,对邹靖华说:“靖华,看来你得有个准备,可能还要再过一次10年那样的生活。”
许光达见妻子一脸悲苦,默不作声,又说:“你还记得我写给你的那首诗吗?你我都是大风大浪里闯过来的,今天也同样不会在任何艰难面前低头!”
邹靖华望着丈夫那刚毅倔强的面孔,两眼噙着泪花,咬紧牙关,使劲地点了点头。
这次强加给许光达的罪名是“三反分子”,即“反党反毛主席反毛泽东思想”。造反派逼迫许光达交待“三反罪行”,经常拳打脚踢,棍棒相加,弄得他遍体鳞伤、几次休克。非人的折磨,使他的健康状况急剧恶化,常常咳嗽吐血,心脏病也常常发作。但专案组说他装病,不仅不给他治疗,斗争反而升级。在身心交瘁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他仍然牵挂着妻子,他对到医院看望自己的儿子儿媳吩咐:“要好好照看你们的妈妈,她身体一直很弱,多给她搞点有营养的东西吃。唉,人到老年,却遇到了这么一场大灾难。”
邹靖华也是在劫难逃,同样遭受了非人的折磨。造反派令她搬家,扣了她的存折,只发给一点生活费。一天,造反派揪住邹靖华的头发,晃动着手中的一张纸片,阴阳怪气地说:“你这个老没正经的,头发都白了,还写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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