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清明节,是父亲逝世十六年的日子,我们这里的风俗,每到这一天我都会带着女儿前往埋葬父亲的地方去祭奠。女儿甚至在父亲埋葬的山上采摘无名的小花,工工整整的摆放在父亲的坟头并鞠躬祈祷。
女儿打上小学开始就经常和我争吵,别人都有爷爷接送,唯独我们家没有。这件事对我来说一直很纠结,别人家的孩子爷爷接送看似平常,而我们家不同,我无法答应女儿的这个小小的要求。常理来说,女儿叫爷爷接送去上学,这是一件非常小的事情,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女儿没有了爷爷,接送女儿上学这件事就由我来承担了,有时候,女儿着急了她总会对我说:“我想爷爷,我想爷爷。”我总是无言以对。在家里女儿常常和我提起她的爷爷,因为自女儿出生那一天起她就没有见过她的爷爷,有一天女儿对我说,“爸爸你去给我买个魔术棒,我将爷爷给变回来”我说:“好啊!好啊!我这就给你去买去,只要你能将爷爷变回来,我马上给你去买。”后来,我真的给女儿买了一个魔术棒,女儿也是了摇晃了魔术棒千百次,然而,魔术棒始终没有将她至亲至爱的爷爷给变回来。那一天,我像往常一样送女儿上学画画。女儿觉得她的画板要换了,已经用坏了没法用了,我说等放学了再换吧!现在要赶时间,因为星期天上学补课,女儿上学已经迟到了。必须得赶时间,放学再买也不迟。女儿哭着喊着非要买一个画板,不然就不上学。这一次我没有将就女儿,女儿哭着闹着好不容易拿着旧画板上学去了,可是我在放学时去学校接她时,平时女儿画的画都是很认真的,每次画画都画一个红色的太阳和几只在天空飞翔的小鸟,再下面是一片青青的绿草地,很有春天来了的诗情画意。这一次放学,女儿的画板上竟然画了一个黑色的太阳,我又气又急,问女儿:“你为什么将太阳画成黑色,太阳明明是红色的。”女儿说:“谁叫你不为我买画板,我就是要将太阳画成黑色气死你。”我顿时无语,我此时想本来接送孩子是应该是退休的老年人的事情,应该是他爷爷做的事情。在我家里很多时候女儿都会为她没有爷爷找我理论,别人都有爷爷接送而就是她没有。女儿虽然乖巧,但是,没有爷爷的现实我无法改变。我想,女儿想她的爷爷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想更重要的是这份爱的缺失。实际上,不仅仅是女儿失去了爷爷。我失去了父亲,妻子失去了公公。其实是我们一家都有对这份爱的缺失,我们家因为女儿没了爷爷,而失去了很多东西。这些东西我无法用言语和行动弥补,只有她的爷爷如果还在世的话才能做到。别人又有爷爷,又有奶奶,而她只有奶奶,没有爷爷,这种残酷的现实因为我没有办法改变。
今年,我到黄冈党校参加科级干部培训班,记得父亲去世的那一年,他也参加了红安的转干培训班。我很像是在寻找他当年创业的足迹,更像是追寻父亲当年的影子。妻子说,我在家里的书架上也看到了父亲当年的照片,这是巧合还是偶然我不得而知。又快到了父亲的祭日,我会像往常一样一定会为父亲烧点纸钱,让他在阴间安息吧!更重要的是以此寄托我们一家人对他的想念和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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