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时期,如果说关中分区是陕甘宁边区的南大门,那么绥德分区就是它的北大门了。习仲勋可谓是先守南大门,后守北大门。为了巩固边区和建设边区,为了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身兼党政军数职的英姿勃发的青年习仲勋,在远离后方的关中分区独当一面,苦斗六年,又在紧靠国统区并有重兵把守的榆林近前主政绥德。那是1943年2月,是年他30岁,正是血气方刚,风华正茂,精力充沛的好年华。但他已经是革命经历十分丰富的备受人们尊敬的老资格的革命者。这是他的真正的“而立”之年,在这一时期,他结识了以后伴随自己一生的爱妻齐心同志,从此开启了长达半个多世纪的更加波澜壮阔,又坎坷曲折的奋斗人生。
再说春节年刚过,一场大雪过后,延安城银装素裹,红日普照,一派欣欣向荣、诗意盎然的景象。毛泽东工作了一夜,休息到午后,听说下雪了天又晴了,就十分的兴奋,索性披衣出门,在雪地上散步。并着人通知,请习仲勋同志来见。一见面,毛主席就高兴地说:“仲勋同志呀,现在可好啦,边区高干会议,先后党政军三百人参加,展开彻底的自我批评,对过去历史,当前任务,包括生产与教育,整顿三风,精兵简政、统一领导诸问题都获得圆满解决,气象一新,各事都好办了。”
习仲勋听得,说“那是,大家放下了思想包袱,可以轻装上阵了。”他嘴里这么说,显然还想着心事。他正为调整自己的工作而感到有些不安。
毛主席看出了他的心事。就说:“仲勋同志,绥德是边区最大的一个分区,政治情况比较复杂。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就没有那么敏感了,到新的地方去也是锻炼嘛!”
习仲勋点头表示同意主席的观点。显出很感动的神情。
这次谈话,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在习仲勋的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35年之后,他平反复出工作不久,社会上出现了一些否定毛泽东的奇谈怪论,甚至有人公开造谣说是西北根据地挽救了中央。他即在《人民日报》发表题为《红日照亮了陕甘高原》,其中就回忆了这次同毛主席的见面。
天下名州美名扬
当日下午,齐心老人一行出发去绥德县。
绥德是榆林地区一个有名的地方。县城素有“天下名州”之誉。当年由绥德徒步去延安要走三四天。如今乘汽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在瓦窑堡紧紧张张的活动了一个上午,饭后没有午休,齐心老人一行又出发北上了。路上,随行的人想让齐老在车上休息一下,便谁也不再说话。
车窗外面,是连绵不断的陕北丘陵沟壑。由于天旱,山坡上的庄稼还掩不住地皮。冬春那种黄褐色的色调,仍然无穷无尽的呈现着。其实这也是陕北特有的一种色调,是走遍全中国再也寻找不到的。这种色调,同当年红军和八路军的灰色军服相匹配,形成了一个时代鲜明的色彩特征。在经过那个年代的人们看来,这是人世间绝无仅有的最美妙、最和谐的色调了。镰刀斧头的红旗和战士头顶上的红五星点缀在其间,像山坡上盛开的山丹丹花一样耀眼夺目。难怪会有那样美妙的歌谣产生在这片土地上:
一杆杆那个红旗哟空中飘, 跟上哟呵共产党把革命闹, 山丹丹那个花开呀红艳艳; 咱们的队伍一心要共产……
年轻人都睡着了,齐心却毫无倦意。老人家依旧陶醉在对历史的回忆之中。绥德的山川草木在她眼里都是无比的亲切。绥德城外蜿蜒而来的无定河,她当年曾经在河边散过步。绥德城周围的山梁山峁,她都感觉到熟悉。她当年曾经登上著名的雕山去看过东方红,太阳升的景象,也体验过落霞与群雁齐飞的诗情画意。城东城西的秦太子扶苏墓和秦大将蒙田塚为这座边塞小镇增加了历史的神秘与厚重。绥德这座古城,在齐心老人的心中是美丽而神圣的。这里是她告别母亲和姐姐由太行根据地出发,经过千辛万苦到达陕北时的第一个落脚点,以后又是她以调干生的身份参加工作,肩负起革命重任的地方。如今的绥德可是变化不小。车子刚要出城,无定河上这座雄伟的千狮桥已经把城乡连接在一起。绥德城变大了好几倍,也洋气了好几倍,四通八达的绥德,是连通甘宁蒙晋的枢纽,总是得风气之先,因此绥德人的观念变得最快,衣着也是在陕北各县最时尚……
离开西安刚刚两三天时间,新鲜的事物令老人家应接不暇,一再说很受教育和鼓舞。
车窗外面,一座雄伟的铁路桥正在建设中,大桥两边的隧洞,已经挖通。这个景象吸引了齐心老人,她合上笔记本,问身边的同志:
“是通往榆林的铁路吗?” “是的。由延安到榆林,正在加紧施工,明年六月要完成铺轨。”
她听了十分高兴,说:“习老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他在绥德工作过,深知交通对于陕北的重要。山区有了铁路,商品经济就活了,市场才可能繁荣。”
经她老人家一说,大家都开始注意窗外的铁路建设工地。谁也没有了睡意。
“说到修路,我就想起了当年的一首民歌,”齐老突然兴奋地笑着说:“那其中也唱到了修路,说三十里铺来遇大路,拆了戏台修公路。”说着老人笑得十分开心。
“唉,你们谁会唱这首民歌?我爸爸可喜欢听这首歌哩,一听就高兴,还跟着哼哼。”桥桥说。
年轻人中便有人带头唱了起来:
提起个家来家有名, 家住绥德三十里铺村, 四妹子爱上个三哥哥, 你是我的知心人。
三十里铺来遇大路, 拆了戏台修公路, 三哥哥今年一十九, 四妹子今年一十六, 咱们二人天配就。
全车的人都加入了合唱。连齐心老人也情不自禁地跟着轻声唱了起来。我看见她老人家眼睛里闪烁着莹莹的泪花。显然,唱着这首歌,她老人家早已回到了当年,回到了那青春岁月温暖的往事之中,回到了那无法用言语向年轻人表达的无比幸福的重温之中。
车过清涧岔口。这是由延安去绥德的必经之路。她当年曾经多次路过。原先的小村庄,眼下已经变成一座初具规模的山区小城镇。水泥街道很宽,楼房也修得漂亮。绥德县境的田庄,也变得让她认不出来了。这也是交通要道,村里竟然办起了几十家饭馆和旅店,生意很红火。她想改革开放 20年变化真大,陕北再也不是人们想像中的贫穷落后,穷山恶水。商品生产和市场经济给这里带来巨大的生机和活力。 魅力绥德城 陕北的地形,本是北高南低。但山势却恰恰相反,是由南部的延安开始,越往北就越变得低矮平缓。而河流和川道则是越来越宽。到了绥德、米脂一带,公路两边的山突然退去,无定河宽阔的河川使人感觉豁然开朗。就在无定河与大理河川交汇的地方,河流冲积出一大片平展的土地,著名的绥德城就坐落在这两河交汇点上,场面显得格外的有气势。由于地理位置的独特,这里又是沟通关中与陕北、内蒙古、宁、晋、甘诸省区的交通要冲。自古商贾云集、交通发达,是陕北重镇。这就造成了绥德与众不同的特殊地位。陕甘宁边区时期,它是绥德分区的首府。建国后绥德虽属榆林地区所辖,但它却仍然承担着“首府”的某些重要功能。例如在经济上,它的作用就非同小可,许多地区一级的公司,如百货公司、物资公司、土产公司、药材公司、不是总公司在绥德,就是直属分公司或集散转运站设在绥德。甚至连最重要的运输公司,汽车总站也设在了绥德。这样的情形由抗战时期一直延续至今。绥德的民俗文化,也是最具有代表性的,是陕山诸种文化的经典荟萃。绥德米酒、油糕、凉粉、饸饹、粉汤、干炉、油旋等等杂粮小吃是陕北种类最多也是做得最讲究地道最有名的。绥德的石雕、剪纸、说书、民歌、秧歌、唢呐、二人台和道情,都是远近驰名,绥德的姑娘小伙子长得也精干,说起话来就像唱歌一样婉转动人。总之,在齐心老人的记忆中,绥德的一切都是美好的,难忘的,令她魂牵梦绕的。
如今到了绥德,那几十年莹绕在梦中的记忆通通变成了现实,可她端起碗吃饭,伸手抚摸那些石雕艺术品,听着那些亲切的乡音,反倒又像是在做梦一样,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离开整整60年了,60年后故地重游,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尘尘缘缘,人事变迁,意然还能站在这片土地上,面对这座古城,回忆那些遥远的往事……
同北方许多城镇一样,绥德也是一座军事要塞。老城一半在山上,一半在川道。背山面水,易守难攻,进退自若。显而易见,筑城起初都是与军事防卫和屯兵打仗联系着的。绥德更不例外,从先秦以来,一直是重兵驻守,称为“北方咽喉”。当年作为陕甘宁边区的重要一部分,习仲勋同志曾担任中共绥德地委书记。
回到绥德,齐心同志又一次感到自己变年轻了。回忆起许多往事,就像发生在昨天。她掐指算来,从第一次到绥德,真正是60年过去了。60年一个甲子,由少年越过古稀。人生的每一窝脚印,无论深深浅浅,都是那样的珍贵。一个人,当你在晚年,循着过去的足迹,走过来吧,抚摸一下以往的岁月,那种宽慰和幸福是难以言状的。沿着当年的足迹,到各处走一走吧。齐心老人发现,绥德城的面貌已经大变。高楼林立的街道上,穿着入时的行人中,已经看不到穿光板皮袄、挽羊肚子手巾的老乡。连进城卖菜的农民,也穿上了皮鞋、西装。宽阔的无定河上,架起了一座长桥,数不清的桥栏柱上,都蹲着一头雕工精细的石狮子。桥头两边,是整块石材的四座巨大的雕龙灯柱。这座钢筋水泥结构的“千狮大桥”,把今日绥德城传统与现代融合的风格表现了出来,成为这座千古名城最具代表性的一个标志性建筑。
当夕阳西下的时候,齐心老人迎着火红的晚霞,兴致勃勃地漫步在千狮桥上。夏日的微风,吹拂着她的头发,撩拨起诗意的冲动。无定河水在桥下无声地涌流,那汇集而来的涓涓细流来自鄂尔多斯高原,来自乌素沙漠,来自塞上的千沟万壑。宽阔平静的水面,倒映着晚霞,是那样的清澈而纯净。河道两旁的川野,庄稼绿得出奇。远处浑圆的山包上,一簇簇的毛头柳,像一团团绿色的云雾,与蓝天白云相衬,组合成一幅巨型的多彩画卷,透出塞上夏日景色的恢宏与苍凉。这是陕北高原独有的奇景,她突然强烈地意识到,自己多彩的人生,经历过60年的风雨洗礼,终于在这里画上了一个多彩的圆圈。绥德城在她的生命中,该是多么重要的一个地方!她抚摸着桥头的龙柱,感慨万端。晚霞照耀下的齐心老人,更加容光焕发。他幸福地回忆着再这座城市的最高学府,也是陕北当时的重要学堂——绥德师范,她同习仲勋第一次见面认识的情形。那是习老来绥师作报告,她作为调干生负责组织报告会并听讲。年轻地委书记的风采,深深地打动了她。 小小义合镇 汽车驶出绥德城,离开210国道,告别无定河川,一直朝东向黄河畔方向的义合镇行进。令人担忧的是,齐心老人昨天受了风寒,咳嗽加重了,这也是她的老病。陕北的冬季是严酷无情的,当年下乡工作,住地没有取暖条件,穿的衣服也很有限,致使她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得了哮喘。随着年龄的增长,病情显然是加重了,每隔一会儿,就要咳嗽一次,有时咳得喘不过气,满脸涨红,使周围的人看着心里都很难过。但是咳嗽完了,又像好人一样。从延安出发时,当地的同志准备了充足的药品,但吃药也不管用,她自己已经习以为常。咳嗽完了,见大家心情沉重,便讲一个笑话活跃气氛:“有一次,江总书记来看望习老,我也在场,一个多小时,我竟然不咳嗽一声。总书记走后,全家人都为此高兴,认为是个奇迹。”
大家听得都笑了。齐心老人心想,看来这咳嗽又成了最大的障碍,它想阻止我完成任务,我得同它斗争,看谁能够战胜谁。她的乐观坚定的情绪,令我们十分感动。
公路变得狭窄,弯弯曲曲,沿着一条沟道前进。这是经吴堡县城通往山西柳林的要道。战争年代,齐心同志曾经随西北局机关由此前往山西。眼前的公路开始变成了盘山道,载重车辆川流不息,折射出经济的繁荣。
义和镇是绥德东川的一座小镇子,紧靠黄河边上的吴堡,是当年仅次于绥德的一个商埠重镇。1947年战争打响以后,西北局机关曾经驻扎在镇子附近农村。前线打仗,后方搞土改,把地主家的土地分配给贫雇农,这是党中央毛主席的重大战略部署。是为了争取民心,孤立蒋介石的军队,土改同打仗同样紧要。习仲勋当时同彭德怀并肩战斗,带领着西北野战军,转战在陕北高原。战事颇繁,战火纷飞,但他同时也对土改工作十分的关注,及时发现了问题,向毛主席党中央提出意见和建议,受到了毛主席的重视,及时纠正了土改中出现的偏向。这种政治上的敏感与工作中的求真务实,正是他的一惯作风。回顾起来,这种从实际出发敢讲真话的作风是习仲勋肩负重任,总能出色完成,终于成就大业的重要前提保证,也是他一生屡受挫折,甚至深陷囹圄,总是不合某些人口味的本质原因。
其实作为一个职业革命家,他的不朽的价值,他在人民心中的份量也许正在于此。人生荣耀不应是昙花一现,而应在大浪淘沙中始终保持着真金的本色。陕北的土山,就像一堆一堆的小米和黄金,他养育了革命,却不居功自傲。习仲勋同志和许多西北老革命,都具备这样的质朴无华的品格。这也正是共产党人精神魅力所在和原本应有的品格。齐心老人的陕北之行,正是在深入地研究和探索这样的品格。我们的未来事业,我们党的执政能力中,仍然需要这样的如同钙质和维生素一样的牺牲奉献的品格。
“义合镇”这个名字,几十年来一直装在齐老心中。1947年11月,西北局曾在这里召开了动员土改的义合会议,并开展了土地改革。这些往事都在齐心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义合镇终于到了。齐心老人仔细观看,小镇的街道依旧,山川依旧,只是增添了许多新箍的石窑和沿街商店。街口的古戏楼还在,小河对面的古庙,如今也经过维修,变成了一个旅游景点。镇上的小学校刚刚放学,穿着新潮的小学生花花绿绿散了一街,显示出人们的生活和精神面貌已经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幸福的笑容,挂在每个孩子红苹果一样的脸膛上。呈现出无限的生机与活力。在远道来访者的眼里,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可爱,她的心中充满了阳光。 薛家渠往事 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山村,却是此行的重要目的地。车到义合镇后,转向北进入一道更窄的河川。上行约20公里,就到了西北局当年的驻地,义合镇薛家渠村。几十户人家的石窑院,错落有致地分布在路旁向阳的山坡上。眼下基本还保持着当时的原貌。汽车一停下,闻讯赶来的村民一下子围了上来。
“齐心回来了!” “齐心回来了!” 男女老少奔走相告。几位白发老人高兴得拉着她的手,久久舍不得松开。 “我叫马桂芝,你不认识了?” “我叫田爱英,你还在我窑里吃过饭。” “我是薛茂斌,这是黄克清、薛维舟,土改积极分子嘛,还记得不?” “噢,记得,记得,怎么能不记得,我这不就是回来看你们来了。”
老人们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簇拥着他们日夜思念的齐心大姐,向山坡上习仲勋和齐心住过的窑洞走去。
那熟悉的窑院,依旧是50年前的模样,门楼还在,插花石院墙还在,五孔石窑还在,当院那石磨子还在,窑门前的两棵老枣树依然枝叶繁茂,花香四溢。
1947年11月1日,中共中央西北局在义合镇薛家渠召开会议,贯彻全国土地法大纲。这便是西北党史上著名的义合会议。会上,习仲勋同志做了重要报告。就在这次会议之后不到一个月,习仲勋发现土改出现了偏差。即老解放区的土改与新区土改一个政策,造成了很多矛盾。他情急之下动笔写了一封急信,在给中央和西北局的信中,具体列举和分析了老区与新区情况的不同,建议区别对待。他在信中明确指出:“凡是开始发动群众的地方,一般都是过左。如在枣林坪街,把店铺大部分查封。在延安岔,贫农会上规定谁斗地主不积极,就用乱石打死。在辛店贺家石工作团所领导的农会上,规定民兵吊地主,打干部。许多群众斗争会上,总是有几名打手,专门捆、打、吊、拷,弄得人心恐慌。再就是普遍地冷淡中农。斗地主不让中农参加。即贫农团的组织,也缩小在积极分子的小圈子里。其风气,不是中农被坚决联合,而是到处给中农以精神上的很大威胁。这种左的情绪,不是群众原来就有的,而是干部带去的。因此,要将这运动引向正确的开展,这还是一件很艰难的工作……”
可以想见,在紧张战争的间隙时间里,在义合镇薛家渠的窑洞里油灯下,夜深人静的时候,年富力强的习书记、习政委,他可谓是日里万机,却对一项具体工作的进展情况了解的如此具体详细,分析得十分深入透彻,结论总是一针见血。难怪毛主席看了此信之后 5天,就回复贺龙、习仲勋及西北局:“完全同意……”半个月之后,习仲勋又一次电告中央并毛主席,又一次强调“要注意克服土地改革中“左”的情绪,可谓是大声疾呼,并要求各分区和县负责同志经常分散下乡,到实际工作中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反对坐在机关发号施令。”习仲勋发现问题,很抓落实的领导作风,又一次得到毛主席的肯定。习仲勋的来电,对中央工作也起到了启发和推动作用。这就可以理解毛主席为何欣赏习仲勋的原因所在,正是欣赏他的善于从实际出发,精明强干。
齐心老人眼下就站在当年土改动员大会的会场,一座建立在半山上的戏楼,对面靠山有一座山神庙。薛茂斌和薛维舟,那几位白发老人,当年的土改积极分子,正在兴奋地向人们回忆着当年开会的情景,描述着习书记站在庙台上一张供桌前讲话的神态。薛维舟说:“习书记讲话可讲得好哩,人家在上面讲,写下的稿稿摆在桌子上不看,好像脑子里都背下来了。我们都坐地底下听,讲的是土改动员。说得句句在理,临了,大家热烈鼓掌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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