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如电光石火,不经意间火石碰到艾蒿一擦就点燃了。2012年10间,我写李大钊的长诗《烛火之殇》在《新国风》诗刊全文转载后,被萧军的长子萧鸣发现了,这位素来少读现代诗的人,一读即爱不释手,一口气读完了。他兴奋地说,很多年没读过这么好的长诗了。感动之后便打电话给我,决定以中国萧军研究会的名义召开作品研讨会。
萧鸣爽快,研讨会如期举行。这样,我俩熟悉了,来往的过程中,不断有萧军的书、资料、萧军与毛泽东的书信等传到我的手边,让我推开一道认知的大门。尤其萧军的“原自白云一身轻”的诗句,大度空灵,我曾写成书法回赠给萧鸣,由此,我们走得越发亲近。
正当我寻觅下一个写作目标时,传来《萧军延安日记》在香港出版的消息,随之上下两大本厚厚的日记落户我的书房,日翻夜读,激动不已。一天夜里,一声马的长嘶震荡耳鼓,一匹扬蹄彪风的白马闯进梦中,从眼前跑过,又向大野奔驰而去……于是“萧萧班马鸣”的立意訇然打开……
对于一代传奇萧军我是了解的。最早走进我的心里、搅动我的情感的是他与萧红的爱情。这段旷世绝伦的爱情佳话,激励、鼓舞甚至崇拜了一代代人。为此,我曾在一个冬天,冒雪来到呼兰县萧红纪念馆,领略了这位民国四大才女之一的文采风情。在哈尔滨也曾踏访“东兴顺”旅店,尽管已不复存在,但二萧的浪漫爱情气息依然弥漫在街巷的市井中。
萧军与毛泽东的交往,以及他们生活、战斗过的延安,更是神话所在、诗意所在。用长诗为萧军立传,已成竹在胸了。
去年10月间,国庆节刚过,我和萧鸣携手来到辽宁的凌海县,进行了5天的故乡寻访。所见所闻,使我在东北大地,又重新找到了萧军做为革命作家的位置。萧军的一生是动荡的一生,正是这种大动荡锻炼、磨励、铸就了他的辉煌。家乡人以应有的尊敬作了完美的回答。萧军在阔绰的纪念馆里陈列,在萧军公园里安闲,在萧军墓里长眠。
诗的激情来自传主的本真,诗人的才艺皆依附于此。我非常感恩萧军的那个特殊的年代,感恩萧军诗意般的秉赋、诗意般的经历,以及萧军诗意般的个性养成。其实,所涉猎的萧红、鲁迅、毛泽东,都是一首天地造化的诗啊!
我是真诚的,一切严格于事实,把诗意再造建立在牢固的根基上。因为萧军生前曾说:“在一个人一死,他的一切‘善良’的东西要被升华,夸大了,好像一个人只有死才是他唯一光荣的顶点,在活着的时候,人们却全要嫉妒或踏死他!假使我在死的时候,如果有人这样对待我,如果真有灵魂,我将要给那些趁时演戏的人几个羞耻的耳光。”萧军是严谨的,更是谦逊的。我的诗传是尊重他、忠于他的。
收笔之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写在这里的20章、6000行诗,权作是献给前辈的纪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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