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石头

    高全喜接到曾政委的密信后，于傍晚时分下山，夜幕降临时赶到县城西街地下党总部的联络站。屋子里一张长条桌上蹲着一盏煤油灯，微弱的光线投射到屋里坐在板凳上每一个人的面孔上。高全喜敲门进屋子时，看到十几张陌生的面孔，他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曾政委中断讲话，礼貌地向高全喜点头微笑，高全喜紧挨着一位中年人身旁坐下来，仔细听曾政委讲话。曾政委：

    “同志们，目前国内形势可以说是一天一个变化。中国工农红军三大主力在会宁县城胜利会师，标志着国民党反动派围剿红军的阴谋彻底破产了，揭开中国历史的新篇章。根据中央军委的指示精神，红军队伍开始实施‘宁夏战役计划’，红四方面军的三十军、五军、九军等部队渡过黄河之后，在景泰同马步芳和马步青的防御部队展开血战。十一月四日。‘二马’增援部队共计五千多人，向红九军阵地打拉牌猛扑。红九军二十七师指战员们坚守阵地，打退了敌人多次进攻，歼敌五百多名。我军在一条山击毙敌骑五师少将参谋长兼马步芳前线指挥马廷祥。可以说取得了渡过黄河之后的大捷，给河西‘二马’沉重的打击。”

    黑暗中有人听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后异常激动：
    “打得好！好！”
    曾政委：
    “目前，我军同马敌交战呈胶着状态，如果我们红军占领了大靖、古浪、永登，向凉州方向推进，用不了多久，河西走廊很快就要成为共产党的天下了。……”
    有人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好哇——！”
    曾政委：
    “上级命令我河西走廊地下党组织，要加大宣传共产党人闹革命的力度，要让穷苦大众全面了解共产党的抗日主张。我们红军部队到河西走廊来，另一个战略目标是打通国际通道，从新疆方向接受共产国际的军事援助。……”

    曾政委的记忆力十分惊人，他用自己的脑袋把上级的指示精神全都装了回来，然后理成条理，尽管讲的内容很多，但理解起来并不困难，虽然他的口音是南方四川口音，但让人听起来并不难理解，很容易听明白。曾政委：

    “同志们，上级对我地下组织的指示精神基本传达到位了。大家下去以后要严格按照上级的指示精神，认真做好各自的工作，尤其是全面做好迎接红军西进的工作宣传、舆论工作。如果大家没有啥意见，请回吧。”

    大家站起来同曾政委握手后，纷纷走出房间消失在夜幕之中。高全喜迟到了，他没有听到曾政委前面所讲的内容。之后，曾政委要单独和他谈一谈。曾政委把前面讲过的许多内容，又不厌其烦地给高全喜复述了一遍。高全喜心里面感到惊讶不已，有文化有经验的人懂的东西就是多，曾政委对国内国际局势分析的十分准确独到，每一句话都像金子一样珍贵。他更加深刻地认识到，哪里有党的领导，哪里就有火热的斗争，哪里的斗争就能取得胜利。曾政委说完用深情的目光看着高全喜，要他汇报一下工作情况。高全喜整理了一下思绪：

    “曾政委，我经过一段时间做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罗拴虎队伍中的大多数人对共产党领导穷人闹革命的主张已经有了初步的认识，尽管这种认识是模糊的，但他们多数人对共产党救国救民的主张很感兴趣，只是个别人思想上暂时还转不过弯来，担心参加了共产党游击队，东奔西跑没有土匪的生活舒服。”

    曾政委：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让土匪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需要一个过程，不能操之过急。”
    高全喜：
    “我能够理解，可能是我做思想工作欠缺经验吧。”
    曾政委：
    “你已经在工作中取得了巨大的成绩，好好干吧。”
    高全喜：
    “我知道，这是上级对我工作的大力支持，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保证完成任务。”
    曾政委：
    “好。我相信你在今后的工作中会干的更好。”